不坐班不打卡,只要有电脑和网络在哪里都能办公
“数字游民”,这届年轻人的“另类上班”

君君在大理。

君君在大理当地的工作环境。

□A10~A11

策划 林燕辉 邹锦强

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张柳静

图由受访者提供

在浙江莫干山体验山民生活,见到了500年的枫树;在江南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;在云南面朝洱海、背靠苍山……广东姑娘君君自去年辞职后,当了差不多9个月的“数字游民”,一边工作,一边到各地去体验当地生活。

与君君一样的年轻人还有不少。他们不受传统工作地点的束缚,通常从事远程工作,如编程、设计、写作、翻译、咨询等职业,他们可以是自由职业者、创业者或远程工作的职员。

就在数字游民作为一种职业兴起之时,越来越多的数字游民基地,则作为一种共居空间在全国各地生根。今年8月,一场由原乡映客和北大联办的大湾区数字游民沙龙将在广东举办,探讨数字化浪潮下的新质生产力。

【数字游民的故事】

一场自我探索的发现之旅

受访者:君君,广外英专硕士

君君毕业于广东外语外贸大学,是一名英语专业硕士,曾两次赴联合国办事处实习、去乌干达从事口译工作……由于喜欢创意类的工作,毕业后她顺利进入艺术行业。但是工作中的上传下达、管理流程让她觉得备受束缚。“整天忙忙碌碌,让我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。”去年6月,君君辞职了,她给自己设定了3个月的“探索时间”。

在这段时间,她花了很多时间去阅读、写作,还获得了一笔近万元的翻译订单。这也为她打开了新思路:即便没有固定月薪,只要找到持续的合作项目,就能获得相对可观的收入。

3个月过后,君君决定成为数字游民。凭借过硬的英语翻译技能,她很快就有了3份兼职。她栖居在各地的数字游民社区,既有比较舒适的工作环境,又可以体验当地风土人情。

“我已经去过5个数字游民社区,每个地方的体验感受都不同。”君君说,DNA数字游民公社(位于浙江湖州安吉县溪龙乡横山村)是一个有艺术氛围的乡野农家乐、木可合作社(位于浙江湖州市德清县莫干山)是个度假风的山间别墅……目前,她住在云南大理的NCC共居共创社区。这里是一个接地气的平民大院。“我对旅行并不向往,更向往的是社区关系。”君君说。

在这里,她用两周做了近20场人生教练对话;开了人生第一次分享会,讲述自己在非洲肯尼亚、乌干达的见闻。闲暇之余,她还会游洱海、逛古城、深山徒步,每日都有新活法。

最重要的是,她一直在探索自由职业,并从中总结了一套方法论。君君告诉记者,她现在正在发挥自己的翻译优势,打造个人品牌,虽然收入不固定,但去年到现在,每月收入也有8000元左右。如今,她将一半时间用于爱好,另一半时间用于事业。“我希望能够养活自己,并且做自己热爱的事业,但这并不以消耗我生命能量为代价。”

在回归职场与“游民”之间切换

受访者:霍南,程序员

霍南从事编程工作,较早就接触到“数字游民”。“我本硕专业都是计算机,硕士期间在欧洲留学。毕业后在国外工作了几年,国外很多IT公司对员工是否到公司办公没有强制要求。”在他看来,数字游民是一种工作与生活的状态,“脑力劳动者通常不需要在某个现场才能完成工作”。

目前,他正在北京数字游民国际社区体验当一名数字游民的乐趣。在这里,他认识了很多不同背景的朋友。

霍南当数字游民的一天通常是这样度过的:因为晚上工作效率高,很晚才睡,所以早上起床会比较晚,起床后直接去食堂吃午饭;午饭后和社区内的朋友约着玩,去周边逛逛,或者参加社区内的活动;晚餐一般会比较丰富,饭后去遛弯或者在阳台聊天、唱歌、打牌,有工作的话一般从晚上9点、10点开始,一直做到凌晨2点左右。

成为数字游民半年多,“工作主要来自老师、朋友和同事的介绍,一个月平均下来5000~9000元。”在他看来,数字游民最大的好处同时也是最大的坏处,那就是突如其来的自由。如何去安排好和利用好这份自由,是最大的挑战。他表示,刚开始是游山玩水、和其他的数字游民互动,随着时间久了,他还是会焦虑。“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一直这样下去,担心重返职场时会不如一直在职场的伙伴发展得好。生物钟也不一样了,感觉自己与社会、职场有了一定距离。”

“目前我还是比较喜欢‘一段时间回归职场,一段时间数字游民’这种形式。”霍南表示,成为一名数字游民最重要的是技能和自律,首先要确保能养活自己,其次要能自律,确保工作效率和生活平衡。“接下来,我还是先享受数字游民的时光吧。当我想回归职场的时候再回去。”

什么是“数字游民”?

是指利用互联网进行远程工作,追求自由、灵活和自主生活方式的个体。他们不受传统工作地点的束缚,通常从事创造性和趣味性的工作,能够在全世界自由流动,以实现工作和休闲的动态平衡。

“数字游民”的职业?

他们中有自媒体创作者、短视频博主、网络营销专家、程序员、自由撰稿人、远程翻译、培训师、插画师等。这些人通常具备一定的专业技能,如内容创作、媒体营销、网站开发、软件编程等。